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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一十五章八卦消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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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一十五章 八卦消息

這個林氏,乃是鄭黨林季興的妹妹,深恨鄭黨。林家是世家,林季興是個世家叛徒,清除出黨的那一種。林季興又深恨世家不爭氣,也不肯承認自己有這樣丟臉的族人。兩邊都不肯提起,害得鄭琰很長一段時間以為林蓉真的是土地主家的女兒,沒想到,人家是真世家女。

林氏還是在娘家的時候對哥哥林季興是一腔的崇拜與熱情,好好一個哥哥跑了,還跟鄭靖業混了,林氏的感情受到了傷害,對鄭黨的仇恨比山高比海深。林氏的丈夫現任職於禮部為侍郎,跟大舅子林季興同朝為官,卻是一句話也不肯搭。

蔡氏與鄭琰走得近,又是新太子太師的老婆,不被她攻擊一下,簡直天理難容。更兼最近在家裏,也常聽到各種念叨,家中對這些人不滿得很。

蔡氏是個農家女,一般小地主的閨女都不識字呢,她如何有條件接受教育?婚後雖有秦越教了一些,現在也僅限於認得幾個名字,她根本就不會作詩。蔡氏是個實在人,很痛快地就承認了:“我大字也不識幾個,是不會作詩的。”

想取笑啊?爺還不伺候了,爺連卷子都不接,你連取笑我交白卷的機會都木有!

林氏親自上陣了:“夫人何必謙虛呢?尊夫乃是太子太師,必是門風淳厚,學問高深的。”

戲肉來了,這是隔山打牛,通過老婆嘲諷老公。秦越是太子老師,自己老婆卻是個文盲,這個感覺難道不是很微妙嗎?

杜氏有心幫蔡氏說話,還真不太好開口。有心拉自己這邊兒的人一起不寫吧,那這場宴會就不太好收場。吹響戰鬥的號角,大家都不怕,問題是現在需要維穩,不要分裂。就算想報覆,也得等太子站穩了腳跟再說。姜氏等想說自己也不會寫,正要出頭,被杜氏給瞪了回去:你們想展現自己的土鱉粗俗沒品味嗎?

蔡氏雖然穿得土氣了些,做人卻很不土氣:“我們不弄虛的,實話實說而已。我們家是門風淳厚,有學問的是我們家老頭子,跟做不做太子太師沒關系。”

顧氏正色道:“夫人此言差矣,子女幼時,全賴父母言傳身教,郎君們在外打拼,娘子們身肩重責。無知的母親,怎麽能教好孩子呢?孩子不好,怎麽能延續家風呢?”

男人那邊詩已寫就,發現女人那裏安靜了下來,開始鋪紙,皇帝派人去看是怎麽一回事。

內侍回來有一說一地學了剛才的對話,男人們的臉上果然展現了非常微妙的表情。有人不但看秦越還看了看鄭靖業,鄭靖業的老婆也是個半文盲啊,很多暴發戶的老婆都文盲來的。相反,世家女那是要文化有文化,要才情有才情。唉呀呀,早些年怎麽沒人想到這麽損的招兒呢?

秦越憤怒地紅了脖子,蕭令先也是氣憤難平,鄭靖業表情不變,眼神已經很人很害怕了,卻都不能說什麽。欲待辯解,又不好辯,完全陷入了剛才淑妃的境地。

男人連酒都不喝了,專門關註這邊的事態發展,懷恩周到地悄聲派人:“去,接著聽。”皇帝權當沒看見他的小動作,皇帝也想知道啊。

消息很快傳來。

徐瑩不能讓人攪黃了她的宴會,為蔡氏開解:“夫人高義,讓封誥於婆母,比那些只知道酸文假醋的人強多了。”

顧氏脾氣也上來了,冷冷地道:“嫡庶有別,縱得誥命,那也是個婢妾,並非正經婆母。開此惡例,誰人敢嫁女於庶子?如何結兩姓之好?太子妃一言一行,皆當為婦人表率,還望慎言!”

徐瑩噎住了。

陳慶成的妻子夏氏,乃是前太子妃的母親,心中非常為自己女兒不值,徐瑩吃癟,她很開心,為顧氏助陣道:“阿顧言之有理。”世家女眷紛紛讚同,縱是慶林長公主,也不得不點頭。

鄭琰懶洋洋地趴在她嫂子胳膊上:“真是奇了怪了,難道是我剛才睡著了聽漏了什麽?怎麽從作詩就能說到嫡庶了?”

蕭氏是來散心的,結果被掃了興,心情也差,摸著鄭琰的腦袋輕聲道:“有人心眼兒十八彎,彎岔道了罷。”

鄭琰“哦”了一聲:“原來是這樣啊——”

葉氏一聽鄭琰開口,原本想看笑話的心全熄了。生怕這位祖宗再借機生點什麽事來把自家給捎帶上,搜腸刮肚想打個圓場,急得跟什麽似的。夠資格來參加的命婦,年齡至少在三十以上,一個個操心家務養兒子打老公都來不及了,有時間繼續讀書的人少之又少,都是在啃老本兒。跟鄭琰打嘴炮,找死!

事實上,看到鄭琰開口,很多人已經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巴了,讓你嘴賤,讓你腦抽,讓你眼殘,居然沒看到她在這裏!鄭琰的嘴巴,輕易不開罵人之口,開了,必然要你死得淒涼,看她收拾過的人現在都在哪兒?從此與人類社會隔絕了都。

現在這個名單上又要添上這麽幾個了,雖然是自家戰友,未免兔死狐悲,卻也不敢去招惹鄭琰了。

鄭琰話還沒完呢,不是她那啥,知母莫若女,杜氏是個半文盲啊!這一回逃過了,還有下回,讓人捏住了,不說嫡庶,只讓你作個詩,然後嘲笑一下。鄭琰可受不了這個!她得拿詩文說事兒才行。

鄭琰才不管你悲傷不悲傷呢,接著往下說:“那別拐了,還說正題吧。作什麽詩啊?先說好了,我是不會的啊。”

慶林長公主與她親厚,給她搭臺子:“你讀了那麽多的書,怎麽就不會了?書白讀了你,跟我回去,叫你先生收拾你。”

鄭琰無賴地一笑:“我讀書是為了明理,又不是為了顯擺,更不是非要拉著不會作的人來作襯托,看人出醜。聖人作詩那樣爛,對著個不識字的人,也顯得高明了呢。踩人上位,有意思麽?讀書而不能胸襟寬廣,就別丟讀書人的臉了。四處顯擺惹人厭,只可惜學問二字本無罪,平白被抹了一把黑,叫人覺得能寫會看的都是小心眼兒。分明是人品有問題,跟學問哪有半點關系?”

顧氏一張臉脹得通紅,求救似地看向林氏。林氏裝死。

徐瑩顧東西而言他:“成了成了,不過是作著玩的,誰還能寫篇傳頌千古的詩文呢?願意寫的就寫,不願意寫的就罷。顧夫人首倡,自是要寫的,還有嗎?”她絕對是故意的,鄭琰剛說完“顯擺”,她就把顧氏給踢出來供參觀。

鄭琰擺手:“我是不行的,你看我什麽時候作過詩了?”

徐瑩終於忍不住了:“懶死你,哼!”

“哈!”

眾人不敢相逼,你這貨沒作過詩,你那學問全用來罵人了是吧?人民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,鄭琰後來還真是罵人罵出個名篇來,無數正義之正研究文中的大義凜然之詞,許多腹黑政客琢磨裏面的黑手,最可憐的是好多小孩子,上古文課居然還要全文背誦。這種感覺,好坑爹。

鄭琰折了許多人的面子,言辭之犀利刻薄讓人吐血。一向非常不喜歡這樣女人的皇太子,心裏對她伸了個大拇指。蕭令先挺敬重蔡氏的,蔡氏受辱,他滿腔憤怒。以他日益增加的政治素養也看了出來,這是他、東宮群體被挑戰的信號,必須打回去!鄭琰做到了,蕭令先頗為開心。同時,徐瑩的成長也讓他有些欣喜。這兩個女人,雖然野了一點,還是有可愛之處的。

兩邊誰都沒再提這一茬兒,互相打了個哈哈,表示選擇性遺忘了這件事情。但是,顧氏估計短時間內是沒臉出現在社交場合了。

又一個受害者出現了,鄭家丫頭真心兇殘!

郭氏挺開心地捏著小姑子的臉:“你又胖了,又做什麽好吃的了?”

“想吃啊,到我那裏吃去,都跟五郎說好了。”

“你沒忘就成。”郭氏答應得痛快。

蕭氏也來湊熱鬧:“七娘要五哥五嫂,就忘了六哥六嫂了。”

“我這不是想分開了請,鄭重嘛。”又與蕭氏約了時間。

被杜氏隔空指了一指,鄭琰吐了吐舌頭。

下面的宴會就明顯的各懷鬼胎,形勢被放到了臺面上來,很多人都吃得不開心。鄭琰才不管那些,跟嫂子們研究菜譜去了。

宴會結束,鄭琰理所當然地被拎回了娘家。

鄭靖業大力表揚了女兒一番:“今天做得很對,”又提醒,“以後要小心了,他們那些人不會善罷甘休的,他們意在東宮,還想故技重施呢。”

“有什麽風聲麽?”

“有人在搜集東宮的短處。”

“那要怎麽辦?”

鄭靖業笑了:“你怎麽傻了?十七郎才多大?就是想做壞事,也還來不及呢。沒有把握,我怎麽會同意做太子太傅?”

這位是拍黑磚整黑歷史的祖宗,他查不出來的,百分之九十九是沒有。

鄭琰撫了撫裙擺:“那我就放心了。”

“放心什麽呀,給我把太子妃緊緊盯好了,別讓她再犯錯。夫妻一體,太子妃糊塗,太子也難說清楚。”

“哦。”

“你要宴請五郎六郎?”

“是啊,一家人嘛!”

鄭靖業非常不痛快地拍了女兒腦袋一巴掌:“你老子不跟你一家人啊?”

鄭琰道:“我這正準備著,好給您驚喜呢,這自己追著討債,成什麽話啊?”

鄭靖業頭疼地道:“說你一句,你有八百句等著,你才是我的債主。去吧去吧,把女婿叫來。”

“嗳~”

鄭靖業與池修之說的,也大概就是那麽些。回到家裏,鄭琰還是跟池修之交換了一下情報,果然沒有什麽誤差。池修之還綴上了一句:“據我看,也差不多了。這麽說來,聖人那裏還真是收到了幾份彈劾東宮官員無狀的折子呢,事實倒是無關痛癢,看來也是征兆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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